第(2/3)页 刘义真对待除刘义符以外的其余兄弟,会秉持着一个既用且防的态度,不至于跟曹魏一样,把他们圈禁起来当猪养,也不会像司马炎一样,悉数委以重权。 简单来说,刘义真的弟弟们可以帮他治理地方,甚至可以高居庙堂,商讨国家政策,但绝不允许他们把手伸到军队里面去。 不过,既然要用这些弟弟,就得与他们建立感情。 刘义真稍作犹豫,拱手道:“孩儿有一不情之请,斗胆面陈父亲。” 刘裕挑了挑眉:“何事?” “孩儿希望父亲对待其余诸子,如视车儿(刘义隆),孩儿自会抚慰他们,如此,将来才敢放心任用。” 刘裕明白刘义真的意思,就是让自己唱白脸,当个严父,他来唱红脸,做个慈爱的兄长,如此弟弟们都会敬爱这位兄长。 朱元璋与朱标就是这么干的,每次朱元璋责罚儿子,朱标就会跳出来求情,所以朱标在兄弟中很有威望。 但刘裕不悦道:“我老矣,难道就不能享受天伦之乐?” “老子曰:祸莫大于不知足,咎莫大于欲得。既得陇,复望蜀,他们得到了父亲的宠爱,就会想要获得更多,譬如孩儿,正是因为父亲宠爱我,使我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,所以兄长失位,兄弟失和。” 刘义真迎着刘裕的目光,他坦然道:“父亲欲得天伦之乐,这是人之常情,但也请体谅孩儿想要顾全手足之情的苦心。” 刘裕又一次沉默了。 究竟是他的天伦之乐重要,还是刘义真的手足之情重要,这个问题的答案很明显。 况且刘义真拿自身来举例,无疑是极具说服力的。 在继承人的问题上,刘裕根本没得选择,出于理性、感性考虑,他都只能让刘义真当世子,也必须让刘义真当世子。 所以刘义真才敢提出这个不情之请。 刘裕叹息道:“车士,为父可以答应你的请求,但是你也要善待你的兄弟,不要辜负了为父。” 刘义真见刘裕答应,心中暗喜。 他扑通跪倒在地,膝行上前,抱住刘裕,而后仰着头,看向父亲,哽咽道:“父亲事事为孩儿着想,付出了太多,孩儿岂能忘怀,孩儿必定铭记父亲教诲,与诸弟相亲相爱。” 刘裕大受感动,也不禁流下两行热泪,与刘义真相抱哭泣。 对于刘义真的表现,刘裕实在太满意了,能力、功绩都可以放到一边,关键在于刘义真的坦诚。 在自己面前有什么说什么,刘裕也相信他不会当面一套,背后一套。 刘裕、刘义真父子抱在一起哭过一场,二人拭去眼泪,刘裕才把孙夫人唤了回来,三人在一起说了好一会话,刘义真这才请辞。 他心潮澎湃地走出荷香院,以前笃定自己能够当上世子,也只是猜测罢了,尽管种种迹象都表明此事八九不离十,但刘裕从未当众说过要改立刘义真为世子,只与谢晦有过密议。 今日有了刘裕的承诺,又让他如何不激动,一时间,觉得自己的付出都有了回报。 然而,没等刘义真高兴太久,就有一名与他年岁相仿的少年神色不善地走了过来。 正是刘义符。 他见刘义真满面春风,冷笑道:“如今你可算称心如意了?” 刘义真也不装,坦然承认:“不错,我得到了朝思暮想的奖赏。” 刘义符面露怨恨之色:“难道你忘了我们幼年时的情谊?” 尽管刘义真是唯一能够威胁到刘义符世子之位的人,但在他们天真烂漫,不谙世事的幼儿时期,也有过亲密无间的时候。 刘义真冷冷道:“所以阿兄是想要我心生愧疚吗?” “你抢夺了本属于我的世子之位,难道不应该愧疚吗?” 刘义真都气笑了:“抢夺?我且问你,我在关中,以自身为饵,诱使赫连璝渡河时,兄长你在何处?赫连勃勃举大军南下,我北渡迎敌时,兄长又在做些什么?” 在刘义真的逼问下,刘义符涨红了脸,无法回答。 刘义真见他这副模样,轻蔑道:“你有何功劳于父亲!落得今日下场,不反省自己的所作所为,还敢来质问我!哼!” 说罢,刘义真袖袍一甩,不再理会刘义符,扬长而去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