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原时空中的谢瞻宁肯病死,也不愿看到谢晦为宗族带来灾祸,他如今得了刘义真的信任,自然也不会因为多缴一点田租,而站到刘义真的对立面。 谢瞻苦口婆心道:“令君恢复旧制,这是利国利民的善政,旁人不了解令君的苦心,褚侍中身为外戚,更应该体谅才是。” “谢主簿当真不顾宗族利益?” “无非是多缴纳些田租,何侍中不必危言耸听。”谢瞻正色道。 褚淡之见说服不了谢瞻,悻悻而返。 谢瞻注视着褚淡之离去,暗自冷笑:“人生在世,贵在知足,但总有些人利令智昏,贪得无厌。” 当然,谢瞻也清楚褚淡之只敢在暗中串联,希望琅琊王氏与陈郡谢氏能够挑头。 真让褚淡之带头反对,他既没有那个名望,也没有那份胆量。 果不其然,在谢瞻这里碰了壁,褚淡之又去见王恢。 但王华、王昙首已经先他一步,与王恢议论起了度田收租制。 二人原是刘义隆徐州刺史府的幕僚,宋国建立后,徐州刺史府被撤销,但他们还是奉刘裕之命,追随刘义隆来到了建康。 刘义隆的徐州刺史府班底其实都还在,他随时可以出镇一州。 王恢的官署内,王昙首正色道:“族长,令君决意恢复旧制,心志坚定,吾等为宗族计,还请始兴公切莫受奸人挑唆,与令君为敌。” 当初王昙首的父亲死后,他只取书籍,不问产业,本身就不是一个重财的人。 事实上,并不是所有士人都像褚淡之那样对恢复旧制反应激烈,否则当年士族抗税,也不会只欠下五十余万斛的谷物。 王华附和道:“不错,你与刘家是姻亲,年纪轻轻就高居四品游击将军,切莫辜负这份信任,自毁前程。” 王恢心中暗笑,他正愁族议时,自己势单力孤,想不到王华、王昙首就先来劝说自己了。 “二位叔父所言有理,族议之时,我当与他们分析利弊,压下族内的反对之声。”王恢毫不犹豫。 王华是王导第六子王荟的孙儿,王昙首是王导第三子王洽的孙儿。 二人是王导的曾孙,王恢则是王导的玄孙,差了一辈,所以称为叔父。 王华、王昙首见王恢轻易被自己劝服,都是大喜,连忙表态:“我等愿助族长一臂之力。” 话音刚落,就有下吏通传,说是褚淡之在外边求见。 “快请。” 待褚淡之进门,王恢、王华、王昙首起身相迎。 四人相互见礼后,当褚淡之提及度田收租制,见他颇有怨言,王恢打断道:“褚侍中的来意,下官已经明了。” 说着,王恢指向王华、王昙首,道:“实不相瞒,今日二位叔父登门,也是为了此事。” 褚淡之好奇道:“不知始兴公意下如何?” 王恢直言:“琅琊王氏不愿因此与令君交恶。” 褚淡之大感失望,王恢不是谢瞻,他的表态,几乎可以代表琅琊王氏的态度。 如果王家不出头,谢家也肯定会袖手旁观。 尽管凭借淝水之战带来的巨大名望,陈郡谢氏得以迅速崛起,与琅琊王氏并列,可辉煌过后,谢家很快就走上了下坡路。 一方面是谢安爱惜羽毛,他急流勇退,主动跑去广陵避祸,哪怕后来回了建康养病,也再无法染指军政大权。 另一方面则是在谢玄、谢琰之后,谢家第三代没有出众的人物。 直到刘裕与谢景仁相交,又重用谢家第四代的谢晦,才算有所起色。 但论及底蕴,陈郡谢氏依旧远不如琅琊王氏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