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青瓷药碗刚被十三名宫女撤下,碗底尚留苦涩药渣。 而刘备靠在铺着软垫的楠木软榻上,面色苍白如宣纸。 瘦削的手指搭在膝上的锦被上,指节因虚弱泛着青白。 他刚服下调理肺疾的汤药,胸口仍隐隐作痛。 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轻微喘息,但依旧强撑精神,聆听诸葛亮禀报南中军情。 诸葛亮手持一卷帛书,上面用墨笔清晰标注着孟获叛军的最新动向——“蛮兵退守泸水南岸,粮草恐不足月”。 他躬身站在软榻旁,声音压得极轻,生怕惊扰刘备: “陛下,孟获虽屡战屡败,但已元气大伤。” “臣已令赵云、魏延守住泸水渡口。” “待秋收后粮草充足,即可一举平定南中,除去后顾之忧。” 刘备缓缓点头,指尖轻拂锦被上绣的“汉”字纹样,目光满是对江山的牵挂。 然而此时,殿外的天光忽然骤变。 一道鎏金光芒穿透殿宇,直射偏殿墙壁,瞬间铺开一幅触目惊心的画面: 拓跋珪被母熊撕咬的惨状清晰浮现,玄色猎装被鲜血浸透—— 帝王的哀嚎与母熊的怒吼交织,最终定格在那双惊恐而不甘的眼眸上。 “咳……咳咳咳!” 刘备猛然剧烈咳嗽,慌忙抬手捂嘴,锦帕上瞬间染上几缕刺目的血丝。 诸葛亮脸色骤变,上前掌心轻按刘备脊背,缓缓顺气,又从宫女手中接过温水,小心递到刘备嘴边: “陛下息怒,龙体为重,莫因他人荒唐而动气。” 刘备接过水杯,指尖因虚弱微颤,温水顺着干裂嘴唇滑下,稍解喉间灼痛。 他望着墙壁上的画面,眼中充满痛惜与愤慨,声音沙哑,每句话都需喘息片刻: “拓跋珪……咳……实乃昏聩至极!” “帝王之心智,是治国之根本,将士所倚,百姓所望……他却沉溺毒物,迷乱心智,猜忌忠良、滥杀无辜,将朝堂化为屠场!” “更荒唐至极,对凶熊行‘仁慈’,转而射杀幼兽挑衅——是非颠倒,荒谬至极,亡国可不远乎?” 他顿了顿,胸口的痛楚让眉头紧锁,却仍坚持说道: “朕自涿郡起兵,三十余载,虽未一统天下,仅能偏安蜀汉,却从未放松心智——” “当年长坂坡大军溃散,朕抱阿斗突围,全凭清明判断!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