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长乐宫晨光柔和,透过雕花窗棂洒在案上,铺出一层温暖光晕。 案心摊着关中水渠修缮图,朱砂勾勒的灌溉区自渭水蜿蜒至泾河,细如血脉,清晰分明。 刘邦与萧何方定闸门修筑之策,指尖尚染朱砂,方欲举盏饮酒,忽见天幕金光铺陈,画面映入眼帘。 拓跋珪被母熊撕咬,鲜血淋漓,玄衣破碎,惨叫和兽吼,定格在那双惊恐的眼中。 “铛——!!” 酒盏自刘邦掌间滑落,撞击案面,酒液泼洒,沿图纸蔓延—— 将朱砂标注的水道晕成一片暗红,仿若拓跋珪的血痕。 “这厮,简直丢尽帝王颜面!” 刘邦暴喝一声,粗布龙袍的衣摆扫过案边竹简,卷起一阵风。 竹片滚落,叮当作响。 他面色涨红,怒火几乎要从眼底迸出,指着天幕怒斥: “咱在鸿门宴上,明知项羽设局,仍得强装笑颜。” “彭城兵败,五十万大军尽失,咱缩荥阳仍不言弃,夜燃孤灯思破敌之策——” “那靠的是什么?是心智!是沉稳!是理性!” 他迈步殿中,龙袍翻动间带着一股粗犷的豪气,与拓跋珪那浮华猎装成了鲜明对照。 “帝王的‘勇’,不是和野兽逞能,不是拉弓射熊显威!” “而是与乱世争存,与百姓饥寒为敌,与天下不平为斗!这才叫帝王之勇!” 刘邦越说越怒,重拍案几,酒液溅起。 “他倒好!江山在手,却信方士妄言,纵欲服毒,自坏心神!” “疑臣杀将,朝堂尽散!这不疯才怪!” 他指着天幕中那幕惨烈场景,冷声道:“对凶熊讲仁慈,这不是仁,是蠢,是疯!” “他拓跋珪,走的正是同一条不归路!!” “陛下所言极是。” 萧何上前一步,捧简而立,语气低沉而笃定: “拓跋珪之死,实非兽祸,而是心亡。” “帝王若失心智,纵有万里之疆,亦必倾覆。” 第(3/3)页